明代宫廷饮食账单-超详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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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宝日堂杂钞》所载万历朝宫膳底帐考释
邱仲麟
本文所要考释的资料,系明代万历年间的一份光禄寺宫膳底帐。现今有关於明代宫中饮膳的记述已极少,此一膳单应该是明代仅存最完整的一份,故其价值甚高,颇值得加以考释。此一珍贵的资料,见载於明人张鼐(?-1630)的《宝日堂杂钞》。据个人推测,张鼐的《宝日堂杂钞》并未付梓,故历来著录中均未见此书刻本。此书在北京图书馆有钞本,从该书内容存有文字删定之痕迹来看,此一钞本可能即系张氏的原稿。这份光禄寺的宫膳底帐,系附载於《宝日堂杂钞》卷末,篇幅甚长,计十七叶半。张氏《宝日堂杂钞》所记各条札记,均未赋予任何篇名或条目名称,此份宫膳底帐亦然。由於此份资料,主要系胪列宫膳所用食品份量及其花费银两数字,兹依据清代档案中的「膳底档」,姑且称之为「宫膳底帐」。由於此份膳单系张鼐所禄,以下先考察张鼐的生平,再对这份膳单做一些考证及释读。
一、张鼐的生平
张鼐系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人,万历三十二年(1604)三甲第十四名进士(以通科计,为第七十四名),与孙承宗、来宗道、李邦华、徐光启等人同科。登第不久,旋被选入翰林院为庶吉士。次年,张鼐乞假南归,侍其父张煦(1551-1614)。至万历三十六年(1608)年底,才又重返北京。故在万历三十六年十二月,朝廷有「命庶吉士来宗道、张鼐,仍复馆读书」之命。经过年许,在万历三十八年(1610)二月,张鼐与来宗道等人俱被授翰林院检讨。而在万历三十九年(1611)四月,张鼐还曾与翰林院编修汪煇,翰林院检讨钱象坤、徐光启、来宗道、李标,同入内府司礼监书堂教小内侍读书。教了八个月之後,在万历四十年(1612)闰十一月,与检讨钱象坤、徐光启、周炳谟、丘士毅、黄立极,改官知起居注。此後有五年多,职务未见更动。至万历四十六年(1618)七月,升任国子监司业。万历四十七年(1619)十二月,改右春坊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讲。万历四十八年(1620)四月,因皇后驾崩,礼部题请张鼐等九员,差往各省讣告。然神宗并未批示。至五月,礼部「以旨久未下,恐稽误大典,遂以原题职官九员,分遣各省直地方」,张鼐所负责前往的是直隶河间、广平等府,及辽东都司。张鼐於五月初十午刻出都门,七月十九日回到京邸,其间撰有〈使东日记〉记沿途所见。至九月,光宗即位,又据所见撰成奏疏,请调民力以裨边计。不久,光宗驾崩,熹宗又命张鼐等八人齎光宗遗诏,前往各省开读。
天启元年(1621)七月,张鼐由右春坊右谕德改左谕德,兼翰林院侍讲如故。天启二年(1622)二月,升左春坊右庶子,与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顾秉谦,同补经筵讲官。四月,与张瑞图、缪昌期等人,同受命管理文官诰勅。九月,与来宗道同主考武会试。同月,由右庶子升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。天启三年(1623)二月,由少詹事转升南京礼部右侍郎。七月,以《光宗实录》修成加恩,加太子宾客、二品服俸。天启四年(1624)五月,张鼐以病告假获准。但至天启五年(1625)三月,官职遭到削夺。事因於大学士顾秉谦等具疏,推礼部右侍郎来宗道、张鼐、丘士毅、周炳谟、彭凌霄,及南京国子监祭酒李思诚,俱堪充任《神宗实录》副总裁,左庶子周延儒、编修南居仁充纂修官。熹宗降旨:「实录关系甚重,这推补各官,著上紧任事。其张鼐诈病要名,养资骄慢;又先年疏内曾洗补,字样失填,好生欺侮朕躬,大不敬,无人臣礼。著革了职。仍追夺诰命。」直至崇祯元年(1628)三月,张鼐才以太子宾客加二品服俸起复,改南京吏部右侍郎。但在崇祯三年(1630)四月,病逝於南京任上。崇祯四年(1631)正月,崇祯皇帝诏予应得恤典。
按明代制度,宫中膳食主要系由光禄寺负责,而由以上的考察,张鼐并未在光禄寺任官。故其在《宝日堂杂钞》中附载此一宫膳月报单,与其职掌并未有任何关连。不过,可能因为其长期在宫中任职,有机会接触到这一资料,故随手将其录下。张鼐抄录此一膳单,是否有其用意,现已无从得知,然也就因为他的抄录,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资料。
邱仲麟
本文所要考释的资料,系明代万历年间的一份光禄寺宫膳底帐。现今有关於明代宫中饮膳的记述已极少,此一膳单应该是明代仅存最完整的一份,故其价值甚高,颇值得加以考释。此一珍贵的资料,见载於明人张鼐(?-1630)的《宝日堂杂钞》。据个人推测,张鼐的《宝日堂杂钞》并未付梓,故历来著录中均未见此书刻本。此书在北京图书馆有钞本,从该书内容存有文字删定之痕迹来看,此一钞本可能即系张氏的原稿。这份光禄寺的宫膳底帐,系附载於《宝日堂杂钞》卷末,篇幅甚长,计十七叶半。张氏《宝日堂杂钞》所记各条札记,均未赋予任何篇名或条目名称,此份宫膳底帐亦然。由於此份资料,主要系胪列宫膳所用食品份量及其花费银两数字,兹依据清代档案中的「膳底档」,姑且称之为「宫膳底帐」。由於此份膳单系张鼐所禄,以下先考察张鼐的生平,再对这份膳单做一些考证及释读。
一、张鼐的生平
张鼐系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人,万历三十二年(1604)三甲第十四名进士(以通科计,为第七十四名),与孙承宗、来宗道、李邦华、徐光启等人同科。登第不久,旋被选入翰林院为庶吉士。次年,张鼐乞假南归,侍其父张煦(1551-1614)。至万历三十六年(1608)年底,才又重返北京。故在万历三十六年十二月,朝廷有「命庶吉士来宗道、张鼐,仍复馆读书」之命。经过年许,在万历三十八年(1610)二月,张鼐与来宗道等人俱被授翰林院检讨。而在万历三十九年(1611)四月,张鼐还曾与翰林院编修汪煇,翰林院检讨钱象坤、徐光启、来宗道、李标,同入内府司礼监书堂教小内侍读书。教了八个月之後,在万历四十年(1612)闰十一月,与检讨钱象坤、徐光启、周炳谟、丘士毅、黄立极,改官知起居注。此後有五年多,职务未见更动。至万历四十六年(1618)七月,升任国子监司业。万历四十七年(1619)十二月,改右春坊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讲。万历四十八年(1620)四月,因皇后驾崩,礼部题请张鼐等九员,差往各省讣告。然神宗并未批示。至五月,礼部「以旨久未下,恐稽误大典,遂以原题职官九员,分遣各省直地方」,张鼐所负责前往的是直隶河间、广平等府,及辽东都司。张鼐於五月初十午刻出都门,七月十九日回到京邸,其间撰有〈使东日记〉记沿途所见。至九月,光宗即位,又据所见撰成奏疏,请调民力以裨边计。不久,光宗驾崩,熹宗又命张鼐等八人齎光宗遗诏,前往各省开读。
天启元年(1621)七月,张鼐由右春坊右谕德改左谕德,兼翰林院侍讲如故。天启二年(1622)二月,升左春坊右庶子,与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顾秉谦,同补经筵讲官。四月,与张瑞图、缪昌期等人,同受命管理文官诰勅。九月,与来宗道同主考武会试。同月,由右庶子升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。天启三年(1623)二月,由少詹事转升南京礼部右侍郎。七月,以《光宗实录》修成加恩,加太子宾客、二品服俸。天启四年(1624)五月,张鼐以病告假获准。但至天启五年(1625)三月,官职遭到削夺。事因於大学士顾秉谦等具疏,推礼部右侍郎来宗道、张鼐、丘士毅、周炳谟、彭凌霄,及南京国子监祭酒李思诚,俱堪充任《神宗实录》副总裁,左庶子周延儒、编修南居仁充纂修官。熹宗降旨:「实录关系甚重,这推补各官,著上紧任事。其张鼐诈病要名,养资骄慢;又先年疏内曾洗补,字样失填,好生欺侮朕躬,大不敬,无人臣礼。著革了职。仍追夺诰命。」直至崇祯元年(1628)三月,张鼐才以太子宾客加二品服俸起复,改南京吏部右侍郎。但在崇祯三年(1630)四月,病逝於南京任上。崇祯四年(1631)正月,崇祯皇帝诏予应得恤典。
按明代制度,宫中膳食主要系由光禄寺负责,而由以上的考察,张鼐并未在光禄寺任官。故其在《宝日堂杂钞》中附载此一宫膳月报单,与其职掌并未有任何关连。不过,可能因为其长期在宫中任职,有机会接触到这一资料,故随手将其录下。张鼐抄录此一膳单,是否有其用意,现已无从得知,然也就因为他的抄录,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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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底帐年月考证
《宝日堂杂钞》所附载的这份膳单,未记载任何年月,其究系何年何月的膳食帐,无法立即获知。由於张鼐并未任职於光禄寺,故亦无法从张鼐本身直接推断出所属的年月,有必要加以考证。而从膳单中记及福王膳来看,其为万历朝的宫膳清单,应该是没有问题。然而,神宗在位四十八年,这份月单记载的是哪一年的哪一个月?
从膳单中未记及神宗嫡母孝安陈太后膳食,可以推知当时陈太后应已过世。查神宗嫡母孝安陈太后,神宗在即位後上尊号曰仁圣皇太后,居慈庆宫,万历二十四年(1596)七月崩。由此可知此膳单必在万历二十四年以後。又,膳单中记及慈宁宫膳,故知神宗的生母仍然健在。据载:神宗生母为孝定李太后,神宗即位後上尊号曰慈圣皇太后,居慈宁宫,万历四十二年(1614)二月崩。故此份膳单自必在万历四十二年二月之前。
此外,膳单中又记及皇孙膳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记载,皇孙(即後来的明熹宗)诞生於万历三十三年(1606)十一月。故膳单记载时间,在万历三十三年十一月以後。又,膳单中提及「瑞王婚礼总理太监魏坤等官」。神宗前後诞有八子十女,最後长成者五子二女。其中,瑞王生於万历十九年(1591)八月,系端妃所出,但端妃不甚得宠,故瑞王之婚事波折亦多。据刘若愚《酌中志》云:
神庙时,生瑞王之端妃周娘娘不甚有宠。瑞王二十五岁始完婚,福王十九岁完婚,即光庙二十一岁始完婚。惠王、桂王,亦各二十岁以外始完婚。礼仪房各有底册可考也。
在神宗长成的五子中,瑞王结婚的年龄最大。其整个婚事的过程,据《明神宗实录》记载,神宗在万历三十七年(1609)正月,勅礼部云:
朕第五子瑞王,年已长成,理合婚配。你部便出榜,晓示京城内外官员军民人家,父母行止端庄、家法整齐,女子年十四至十六,容貌端洁,德性纯美,言动威仪,咸合礼度者,许赴京报名,听候选择。应行事宜,你部便开具来看。
至九月,选定大兴县民刘名之女刘氏为瑞王妃。然而妃子虽然选了,但婚礼却迟迟不加以安排。屡经大臣建请,神宗才在万历四十一年(1613)十一月说:「瑞王婚礼,于次年六月内择吉举行。」但到隔年六月,婚礼又继续延宕下去。直至万历四十三年(1615)七月,瑞王才终於完婚。总计从降旨要为瑞王办婚事,到瑞王正式结婚,前後经历了七年半有馀,瑞王从当时的未满十九岁,至是已二十有五。可见其对瑞王的婚事,是一拖再拖。在这段期间,神宗曾藉口办理瑞王婚事,不断向工部、户部要钱。据礼科给事中余懋亨在万历四十二年正月奏陈,瑞王选婚已花了十九万两,修理府邸也用了二万多两。但神宗还是觉得要的钱不够多。至万历四十三年五月,瑞王婚期已定,神宗又降旨令户部送进九万两,事後又说不够用,命户部再给,若不交付即治罪。由於瑞王婚礼筹备时间甚长,故据膳底所记「瑞王婚礼总理太监魏坤等官」,亦仅能断定其在万历三十七年以後,但确切年份系在何年,则未能获知。所幸膳单中又记及「世庙寿妃尚氏丧礼总理太监等官」,故可依此再做推测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,世宗寿妃尚氏薨於万历三十八年(1610)正月甲午日寅时。故可知此份膳单,当在万历三十八年正月以後。
另外,膳单中又记及「夷人庞迪峨等四名下程」。而所谓「夷人庞迪峨等四名」,实即指耶稣会士庞迪峨(Didago de Pantoia, 1571-1618)、龙华民(Nicola Longobardi, 1559-1654)、熊三拔(Sabbathino de Ursis,1575-1620)、阳玛诺(Emmanuel Diaz, 1574-1659)等四人。庞迪峨系於万历二十八年(1600),在南京与利玛窦(Matteo Ricci, 1552-1610)相遇,後来一同前往北京。至京後,庞迪峨曾与利玛窦等进献古翼琴等物予万历皇帝。值得注意的是,膳单中所记为「夷人庞迪峨等」,而非「夷人利玛窦等」。就当时天主教在北京的情况论,利玛窦为庞迪峨等人之教长,若利氏还在世,自当以利氏领衔。而膳单中乃不以利玛窦领衔,而称「庞迪峨等四名」,则当时利玛窦应已过世。查利玛窦於万历三十八年四月死於北京,明神宗曾赐给空闲地亩埋葬。据此可推知膳单记载年月,在万历三十八年四月以後。另一方面,膳单中又记及「泰宁等卫夷人升合儿等下程」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,泰宁等卫夷人升合儿等进贡入京,在万历年间仅有一次,即万历三十八年九月,为此朝廷曾赐宴及彩段表裏折钞有差。则此份膳单所记载时间,应在万历三十八年九月以後的几个月内。
然而,究竟是在万历三十八年九月以後的哪个月呢?明末,刘若愚在《酌中志》中曾记及明代宫中各月的饮食好尚,当中提到:宫中自十月起,「吃牛乳、乳饼、奶皮、奶窝、酥糕、鲍螺,直至春二月方止。」由於此份膳单中记及乾清宫膳、御膳、慈宁宫膳、坤宁宫膳、翊坤宫膳、景阳宫膳、永和宫膳、储秀宫膳、永宁宫膳,及和嫔等嫔膳时,均提到嬭子;另外,在许多地方亦提及乳饼,故可知此膳单当在十月以後。另外,此分膳单所记该月日数为二十九天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,万历三十八年十月、十一月、十二月均为三十天,万历三十九年(1611)正月为二十九天。基於此,可推知张鼐所记的这份膳单,所属月分应为万历三十九年正月。
《宝日堂杂钞》所附载的这份膳单,未记载任何年月,其究系何年何月的膳食帐,无法立即获知。由於张鼐并未任职於光禄寺,故亦无法从张鼐本身直接推断出所属的年月,有必要加以考证。而从膳单中记及福王膳来看,其为万历朝的宫膳清单,应该是没有问题。然而,神宗在位四十八年,这份月单记载的是哪一年的哪一个月?
从膳单中未记及神宗嫡母孝安陈太后膳食,可以推知当时陈太后应已过世。查神宗嫡母孝安陈太后,神宗在即位後上尊号曰仁圣皇太后,居慈庆宫,万历二十四年(1596)七月崩。由此可知此膳单必在万历二十四年以後。又,膳单中记及慈宁宫膳,故知神宗的生母仍然健在。据载:神宗生母为孝定李太后,神宗即位後上尊号曰慈圣皇太后,居慈宁宫,万历四十二年(1614)二月崩。故此份膳单自必在万历四十二年二月之前。
此外,膳单中又记及皇孙膳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记载,皇孙(即後来的明熹宗)诞生於万历三十三年(1606)十一月。故膳单记载时间,在万历三十三年十一月以後。又,膳单中提及「瑞王婚礼总理太监魏坤等官」。神宗前後诞有八子十女,最後长成者五子二女。其中,瑞王生於万历十九年(1591)八月,系端妃所出,但端妃不甚得宠,故瑞王之婚事波折亦多。据刘若愚《酌中志》云:
神庙时,生瑞王之端妃周娘娘不甚有宠。瑞王二十五岁始完婚,福王十九岁完婚,即光庙二十一岁始完婚。惠王、桂王,亦各二十岁以外始完婚。礼仪房各有底册可考也。
在神宗长成的五子中,瑞王结婚的年龄最大。其整个婚事的过程,据《明神宗实录》记载,神宗在万历三十七年(1609)正月,勅礼部云:
朕第五子瑞王,年已长成,理合婚配。你部便出榜,晓示京城内外官员军民人家,父母行止端庄、家法整齐,女子年十四至十六,容貌端洁,德性纯美,言动威仪,咸合礼度者,许赴京报名,听候选择。应行事宜,你部便开具来看。
至九月,选定大兴县民刘名之女刘氏为瑞王妃。然而妃子虽然选了,但婚礼却迟迟不加以安排。屡经大臣建请,神宗才在万历四十一年(1613)十一月说:「瑞王婚礼,于次年六月内择吉举行。」但到隔年六月,婚礼又继续延宕下去。直至万历四十三年(1615)七月,瑞王才终於完婚。总计从降旨要为瑞王办婚事,到瑞王正式结婚,前後经历了七年半有馀,瑞王从当时的未满十九岁,至是已二十有五。可见其对瑞王的婚事,是一拖再拖。在这段期间,神宗曾藉口办理瑞王婚事,不断向工部、户部要钱。据礼科给事中余懋亨在万历四十二年正月奏陈,瑞王选婚已花了十九万两,修理府邸也用了二万多两。但神宗还是觉得要的钱不够多。至万历四十三年五月,瑞王婚期已定,神宗又降旨令户部送进九万两,事後又说不够用,命户部再给,若不交付即治罪。由於瑞王婚礼筹备时间甚长,故据膳底所记「瑞王婚礼总理太监魏坤等官」,亦仅能断定其在万历三十七年以後,但确切年份系在何年,则未能获知。所幸膳单中又记及「世庙寿妃尚氏丧礼总理太监等官」,故可依此再做推测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,世宗寿妃尚氏薨於万历三十八年(1610)正月甲午日寅时。故可知此份膳单,当在万历三十八年正月以後。
另外,膳单中又记及「夷人庞迪峨等四名下程」。而所谓「夷人庞迪峨等四名」,实即指耶稣会士庞迪峨(Didago de Pantoia, 1571-1618)、龙华民(Nicola Longobardi, 1559-1654)、熊三拔(Sabbathino de Ursis,1575-1620)、阳玛诺(Emmanuel Diaz, 1574-1659)等四人。庞迪峨系於万历二十八年(1600),在南京与利玛窦(Matteo Ricci, 1552-1610)相遇,後来一同前往北京。至京後,庞迪峨曾与利玛窦等进献古翼琴等物予万历皇帝。值得注意的是,膳单中所记为「夷人庞迪峨等」,而非「夷人利玛窦等」。就当时天主教在北京的情况论,利玛窦为庞迪峨等人之教长,若利氏还在世,自当以利氏领衔。而膳单中乃不以利玛窦领衔,而称「庞迪峨等四名」,则当时利玛窦应已过世。查利玛窦於万历三十八年四月死於北京,明神宗曾赐给空闲地亩埋葬。据此可推知膳单记载年月,在万历三十八年四月以後。另一方面,膳单中又记及「泰宁等卫夷人升合儿等下程」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,泰宁等卫夷人升合儿等进贡入京,在万历年间仅有一次,即万历三十八年九月,为此朝廷曾赐宴及彩段表裏折钞有差。则此份膳单所记载时间,应在万历三十八年九月以後的几个月内。
然而,究竟是在万历三十八年九月以後的哪个月呢?明末,刘若愚在《酌中志》中曾记及明代宫中各月的饮食好尚,当中提到:宫中自十月起,「吃牛乳、乳饼、奶皮、奶窝、酥糕、鲍螺,直至春二月方止。」由於此份膳单中记及乾清宫膳、御膳、慈宁宫膳、坤宁宫膳、翊坤宫膳、景阳宫膳、永和宫膳、储秀宫膳、永宁宫膳,及和嫔等嫔膳时,均提到嬭子;另外,在许多地方亦提及乳饼,故可知此膳单当在十月以後。另外,此分膳单所记该月日数为二十九天。查《明神宗实录》,万历三十八年十月、十一月、十二月均为三十天,万历三十九年(1611)正月为二十九天。基於此,可推知张鼐所记的这份膳单,所属月分应为万历三十九年正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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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饮食内容分析
有关於明代御膳的内容,目前所能见到的已不太多,此份膳单可稍补其不足。在《宝日堂杂抄》所录的这份膳单中,记载了宫膳的各式食品名称,兹以神宗御膳为例来做分析:
御膳。猪肉一百廿六斤,驴肉十斤,鹅五只,鸡三十三只,鹌鹑六十个,鸽子十个,薰肉五斤,鸡子五十五个,嬭子廿斤,面廿三斤,香油廿斤,白糖八斤,黑糖八两,豆粉八斤,芝麻三升,青菉豆三升,塩笋一斤,核桃十六斤,绿笋三斤八两,面觔廿个,豆腐六连,腐衣二斤,木耳四两,麻菇八两,香蕈四两,豆菜十二斤,回香四两,杏仁三两,砂仁一两五钱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土碱三斤。
由这段文字,可知神宗所用膳食,畜品有猪肉、驴肉、薰肉、鹅、鸡、鹌鹑、鸽子、鸡子及嬭子。饭菜用料则包含:面、面觔、豆腐、腐衣、木耳、麻菇、香蕈、豆菜、绿笋、塩笋等。点心所用则有豆粉、芝麻、核桃、清菉豆、杏仁等。烹饪所用调味料有香油、白糖、黑糖、砂仁、回香、花椒、胡椒、土碱之类。至於神宗生母慈圣皇太后的慈宁宫膳,其菜色则为:
慈宁宫膳。猪肉一百二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共折猪肉四十九斤,鹅十二只,鸡十六只,鹌鹑二十个,鸽子十个,驴肉十斤,薰肉五斤,猪肚四个,鸡子廿个,面二百九十六斤,香油四十六斤,白糖三十八斤,黑糖六斤,嬭子六十斤,面觔廿三个,豆腐十个,香荩二斤八两,麻菇二斤八两,木耳二斤,绿笋三斤,石花菜一斤,黄花菜一斤,大茴香四两,塩笋四斤,水笋十三斤,小茴香四两,花椒二两,胡椒六两五钱,核桃三十斤,红枣二十二斤,榛仁三斤八两,松仁十两,芝麻二斗六升,赤豆一斗二升,清菉豆一斗四升,土碱二十二斤,豆菜四斤,葡萄六斤,蜂蜜二斤,甜梅六两,柿饼六两,山黄米四升,醋二瓶。
李太后所用的膳食,品项较神宗为多,其中畜品有猪肉、羊肉、羊肚、驴肉、薰肉、猪肚、鹅、鸡、鹌鹑、鸽子、鸡子及嬭子。饭菜用料则包含:面、面觔、豆腐、香荩、麻菇、木耳、绿笋、塩笋、水笋、石花菜、黄花菜、豆菜等。点心所用则有核桃、红枣、榛仁、松仁、芝麻、赤豆、清菉豆、蜂蜜等。烹饪所用调味料有香油、白糖、黑糖、大茴香、小茴香、花椒、胡椒、土碱、山黄米、醋之类。果品有葡萄、甜梅、柿饼。不过,可能由於太后不喜吃羊肉、羊肚、羊肝,故膳单中改折成猪肉。这种情况,在皇后的坤宁宫膳,及贵妃的翊坤宫、景阳宫膳中亦可见到。
神宗朝宫膳的用料,大致上已如御膳、慈宁宫膳所示,比较值得注意的是,在诸王、公主的膳食中,均有乳饼一项。有关於乳品,在明代的宫膳中,太后、皇帝、皇后、妃嫔等大人,是吃牛乳(嬭子);至於儿女,则吃乳饼。这种安排,呈现了相当明显的等级性。如果我们再看皇室成员之外的其他人役的膳食,更可以发现这样的情况。总之,明代宫膳的用料,与当事人的身份,是相配合的。其中,牛乳由於是对人体极为滋补之物,故在明代宫中,皇帝、太后与后妃的膳食中均有此品。王世贞〈弘治宫词〉中,即有「雪乳冰糖巧簇新,坤宁尚食奉慈纶」之句。至於用牛乳制的乳饼,也只有诸王及公主,才能吃到。不过,在明初,太祖对於牛乳,并不轻用。据明末徐复祚《花当阁丛谈》记载:明初太祖时,「膳羞甚约,亲王、妃既日支羊肉一斤,牛肉即免,或免支牛乳,膳亦甚俭。」由此除了可见太祖的节俭之外,也可以看出牛乳可能得来不易。
一般说来,明代宫膳所用的食品菜色,常因季节而有所不同。明末,刘若愚在《酌中志》一书中,曾记及明代宫中各月的饮食好尚,从中可见膳食之梗概。其中,正月所尚为:冬笋、银鱼、鸽蛋、麻辣活兔,塞外之黄鼠、半翅鶡鸡,江南之密罗柑、凤尾橘、漳州橘、橄榄、小金橘、风菱、脆藕,西山之苹果、软子石榴之属,及「水下活虾之类,不可胜计」。至於本地的食品,则有烧鹅、烧鸡、烧鸭、烧猪肉,冷片羊尾、爆炒羊肚、猪灌肠、大小套肠、带油腰子、羊双肠、猪膂肉、黄颡管儿、脆团子、烧笋鹅、爆腌鹅、爆腌鸡、爆腌鸭、煠鱼、柳蒸煎燲鱼、煠铁脚雀、卤煮鹌鹑、鸡醢汤、米烂汤、八宝攒汤、羊肉猪肉包、枣泥卷、糊油蒸饼、乳饼、奶皮、烩羊头,糟腌猪蹄、猪尾、猪耳、猪舌、鸡肫、鸡掌。蔬菜则滇南之鸡踪菌,五台山的天花菜、羊肚菜、鸡腿蔴菇、银盘蔴菇,东海的石花、海白菜、龙须、海带、鹿角、紫菜,江南的乌笋、糟笋、香蕈,辽东的松子,蓟北的黄花、金针,北京本地所产的土药、土豆,南京的苔菜、糟笋,武当的鹰嘴笋、黄精、黑精,北山的榛、栗、梨、核桃、黄莲茶、芽木兰、芽蕨菜、蔓菁,又不可胜计。茶则六安、松萝、天池、绍兴岕茶、径山茶、虎邱茶。至於二月,则食河豚,饮芦芽汤,吃桃花鮓。三月则吃烧笋鹅,吃凉饼、糍巴,吃雄鸭腰子。四月吃笋鸡、白煮猪肉、包儿饭,吃白酒、冰水酪。五月吃糭子,吃加蒜过水面,吃长命菜(马齿苋)。六月嚼银苗菜(莲藕芽)、吃莲蓬、莲藕。至七月,则以吃鲥鱼为盛会。八月吃月饼,吃螃蟹。九月吃花糕,吃迎霜麻辣兔,饮菊花酒。十月吃羊肉、炮煼羊肚、麻辣兔,及虎眼等各样细糖。又自是月起,吃牛乳、乳饼、奶皮、奶窝、酥糕、鲍螺,直至春二月方止。十一月则吃糟腌猪蹄、猪尾、鹅脆掌,吃羊肉包、扁食馄饨。 十二月吃灌肠、吃油渣卤煮猪头、烩羊头、爆煼羊肚、煠铁脚小雀加鸡子、清蒸牛白、酒糟蚶、糟蟹、煠银鱼等鱼,醋溜鲜鲫鱼、鲤鱼,吃腊八粥。
不过,皇家的饮膳虽在数量上取胜,但实际上特出的也并不多。万历後期,谢肇淛就曾说:「今大官进御饮食之属,皆无珍错殊味,不过鱼肉牲牢,以燔炙酿厚为胜耳。」要之,亦仅是烧烤等方面较为讲究罢了。有关於宫中膳食口味偏重这一点,明末刘若愚亦曾指出:「凡宫眷、内臣所用,皆炙煿煎煠厚味」,其「香油、甜酱、豆鼓、酱油、醋,一应杂料,俱不惜重价自外置办入也。」然而,御膳的内容虽以肉类为主,但明朝各帝亦各有其喜嚐之物。以明末为例,据《酌中志》云:明熹宗最喜欢吃的,是炙蛤蜊、炒鲜虾、田鸡腿及笋鸡笋脯,而将海参、鳆鱼、鲨鱼筋、肥鸡、猪蹄筋共烩成一道,他尤其爱吃。另外,熹宗又喜喝鲜莲子汤,又喜吃鲜西瓜,微加盐焙。又据秦徵兰〈天启宫词〉云:「滇南鸡踪菜,价每斤数金。圣性酷嗜之,尝撤以赐客氏。」至於崇祯的喜好,据王誉昌〈崇祯宫词〉云:崇祯帝「嗜燕窝羹,膳夫煮就羹汤,先呈所司尝,递尝五六人,参酌咸淡,方进御。」
有关於明代御膳的内容,目前所能见到的已不太多,此份膳单可稍补其不足。在《宝日堂杂抄》所录的这份膳单中,记载了宫膳的各式食品名称,兹以神宗御膳为例来做分析:
御膳。猪肉一百廿六斤,驴肉十斤,鹅五只,鸡三十三只,鹌鹑六十个,鸽子十个,薰肉五斤,鸡子五十五个,嬭子廿斤,面廿三斤,香油廿斤,白糖八斤,黑糖八两,豆粉八斤,芝麻三升,青菉豆三升,塩笋一斤,核桃十六斤,绿笋三斤八两,面觔廿个,豆腐六连,腐衣二斤,木耳四两,麻菇八两,香蕈四两,豆菜十二斤,回香四两,杏仁三两,砂仁一两五钱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土碱三斤。
由这段文字,可知神宗所用膳食,畜品有猪肉、驴肉、薰肉、鹅、鸡、鹌鹑、鸽子、鸡子及嬭子。饭菜用料则包含:面、面觔、豆腐、腐衣、木耳、麻菇、香蕈、豆菜、绿笋、塩笋等。点心所用则有豆粉、芝麻、核桃、清菉豆、杏仁等。烹饪所用调味料有香油、白糖、黑糖、砂仁、回香、花椒、胡椒、土碱之类。至於神宗生母慈圣皇太后的慈宁宫膳,其菜色则为:
慈宁宫膳。猪肉一百二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共折猪肉四十九斤,鹅十二只,鸡十六只,鹌鹑二十个,鸽子十个,驴肉十斤,薰肉五斤,猪肚四个,鸡子廿个,面二百九十六斤,香油四十六斤,白糖三十八斤,黑糖六斤,嬭子六十斤,面觔廿三个,豆腐十个,香荩二斤八两,麻菇二斤八两,木耳二斤,绿笋三斤,石花菜一斤,黄花菜一斤,大茴香四两,塩笋四斤,水笋十三斤,小茴香四两,花椒二两,胡椒六两五钱,核桃三十斤,红枣二十二斤,榛仁三斤八两,松仁十两,芝麻二斗六升,赤豆一斗二升,清菉豆一斗四升,土碱二十二斤,豆菜四斤,葡萄六斤,蜂蜜二斤,甜梅六两,柿饼六两,山黄米四升,醋二瓶。
李太后所用的膳食,品项较神宗为多,其中畜品有猪肉、羊肉、羊肚、驴肉、薰肉、猪肚、鹅、鸡、鹌鹑、鸽子、鸡子及嬭子。饭菜用料则包含:面、面觔、豆腐、香荩、麻菇、木耳、绿笋、塩笋、水笋、石花菜、黄花菜、豆菜等。点心所用则有核桃、红枣、榛仁、松仁、芝麻、赤豆、清菉豆、蜂蜜等。烹饪所用调味料有香油、白糖、黑糖、大茴香、小茴香、花椒、胡椒、土碱、山黄米、醋之类。果品有葡萄、甜梅、柿饼。不过,可能由於太后不喜吃羊肉、羊肚、羊肝,故膳单中改折成猪肉。这种情况,在皇后的坤宁宫膳,及贵妃的翊坤宫、景阳宫膳中亦可见到。
神宗朝宫膳的用料,大致上已如御膳、慈宁宫膳所示,比较值得注意的是,在诸王、公主的膳食中,均有乳饼一项。有关於乳品,在明代的宫膳中,太后、皇帝、皇后、妃嫔等大人,是吃牛乳(嬭子);至於儿女,则吃乳饼。这种安排,呈现了相当明显的等级性。如果我们再看皇室成员之外的其他人役的膳食,更可以发现这样的情况。总之,明代宫膳的用料,与当事人的身份,是相配合的。其中,牛乳由於是对人体极为滋补之物,故在明代宫中,皇帝、太后与后妃的膳食中均有此品。王世贞〈弘治宫词〉中,即有「雪乳冰糖巧簇新,坤宁尚食奉慈纶」之句。至於用牛乳制的乳饼,也只有诸王及公主,才能吃到。不过,在明初,太祖对於牛乳,并不轻用。据明末徐复祚《花当阁丛谈》记载:明初太祖时,「膳羞甚约,亲王、妃既日支羊肉一斤,牛肉即免,或免支牛乳,膳亦甚俭。」由此除了可见太祖的节俭之外,也可以看出牛乳可能得来不易。
一般说来,明代宫膳所用的食品菜色,常因季节而有所不同。明末,刘若愚在《酌中志》一书中,曾记及明代宫中各月的饮食好尚,从中可见膳食之梗概。其中,正月所尚为:冬笋、银鱼、鸽蛋、麻辣活兔,塞外之黄鼠、半翅鶡鸡,江南之密罗柑、凤尾橘、漳州橘、橄榄、小金橘、风菱、脆藕,西山之苹果、软子石榴之属,及「水下活虾之类,不可胜计」。至於本地的食品,则有烧鹅、烧鸡、烧鸭、烧猪肉,冷片羊尾、爆炒羊肚、猪灌肠、大小套肠、带油腰子、羊双肠、猪膂肉、黄颡管儿、脆团子、烧笋鹅、爆腌鹅、爆腌鸡、爆腌鸭、煠鱼、柳蒸煎燲鱼、煠铁脚雀、卤煮鹌鹑、鸡醢汤、米烂汤、八宝攒汤、羊肉猪肉包、枣泥卷、糊油蒸饼、乳饼、奶皮、烩羊头,糟腌猪蹄、猪尾、猪耳、猪舌、鸡肫、鸡掌。蔬菜则滇南之鸡踪菌,五台山的天花菜、羊肚菜、鸡腿蔴菇、银盘蔴菇,东海的石花、海白菜、龙须、海带、鹿角、紫菜,江南的乌笋、糟笋、香蕈,辽东的松子,蓟北的黄花、金针,北京本地所产的土药、土豆,南京的苔菜、糟笋,武当的鹰嘴笋、黄精、黑精,北山的榛、栗、梨、核桃、黄莲茶、芽木兰、芽蕨菜、蔓菁,又不可胜计。茶则六安、松萝、天池、绍兴岕茶、径山茶、虎邱茶。至於二月,则食河豚,饮芦芽汤,吃桃花鮓。三月则吃烧笋鹅,吃凉饼、糍巴,吃雄鸭腰子。四月吃笋鸡、白煮猪肉、包儿饭,吃白酒、冰水酪。五月吃糭子,吃加蒜过水面,吃长命菜(马齿苋)。六月嚼银苗菜(莲藕芽)、吃莲蓬、莲藕。至七月,则以吃鲥鱼为盛会。八月吃月饼,吃螃蟹。九月吃花糕,吃迎霜麻辣兔,饮菊花酒。十月吃羊肉、炮煼羊肚、麻辣兔,及虎眼等各样细糖。又自是月起,吃牛乳、乳饼、奶皮、奶窝、酥糕、鲍螺,直至春二月方止。十一月则吃糟腌猪蹄、猪尾、鹅脆掌,吃羊肉包、扁食馄饨。 十二月吃灌肠、吃油渣卤煮猪头、烩羊头、爆煼羊肚、煠铁脚小雀加鸡子、清蒸牛白、酒糟蚶、糟蟹、煠银鱼等鱼,醋溜鲜鲫鱼、鲤鱼,吃腊八粥。
不过,皇家的饮膳虽在数量上取胜,但实际上特出的也并不多。万历後期,谢肇淛就曾说:「今大官进御饮食之属,皆无珍错殊味,不过鱼肉牲牢,以燔炙酿厚为胜耳。」要之,亦仅是烧烤等方面较为讲究罢了。有关於宫中膳食口味偏重这一点,明末刘若愚亦曾指出:「凡宫眷、内臣所用,皆炙煿煎煠厚味」,其「香油、甜酱、豆鼓、酱油、醋,一应杂料,俱不惜重价自外置办入也。」然而,御膳的内容虽以肉类为主,但明朝各帝亦各有其喜嚐之物。以明末为例,据《酌中志》云:明熹宗最喜欢吃的,是炙蛤蜊、炒鲜虾、田鸡腿及笋鸡笋脯,而将海参、鳆鱼、鲨鱼筋、肥鸡、猪蹄筋共烩成一道,他尤其爱吃。另外,熹宗又喜喝鲜莲子汤,又喜吃鲜西瓜,微加盐焙。又据秦徵兰〈天启宫词〉云:「滇南鸡踪菜,价每斤数金。圣性酷嗜之,尝撤以赐客氏。」至於崇祯的喜好,据王誉昌〈崇祯宫词〉云:崇祯帝「嗜燕窝羹,膳夫煮就羹汤,先呈所司尝,递尝五六人,参酌咸淡,方进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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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宫膳的花费
由《宝日堂杂钞》所录膳单之内容,可知此膳单分为两部份,其一由乾清宫膳始,至泰宁卫夷人升合儿等下程止;另一部份则自一号殿贵妃膳八分始,至文华殿官医银止。至於为何分为两部份?是否因正月适逢春节、上元,为开春首月,故特别加菜,分赏相关人役?有关於此,个人亦无法解答。但若仔细检视,则後者多属外廷入内工作的翰林院官、文华殿官、医官、教习官、起居注官、兵部主事等,与前者不同。
至於膳食用度方面,膳单前一部份所费,计银11,004.0476762两;後一部份,则费用为1,222.7076099两。两者合计,为12,226.7552861两,平均每天为421两许。清初,王世德曾云:「神宗以来,膳羞日费数千金」。由此看来,由於记录者或谈论者多未接触到档案,故每每以讹传讹。然而,在明代各朝之中,万历宫膳的花费究属奢侈,抑或是正常呢?由於明代其它时期的宫膳档案早已失毁,其细节今已无法多做讨论。清初,沈元钦在《秋镫录》中,曾记述崇祯朝宫女与其谈到宫中掌故,当中语及崇祯之膳食云:
宫中皆丰美,其食唯心所欲,顷刻即至,日费三千金为例。
若按此推算,则一个月三十天,费用达九万两,或稍嫌夸大。在明代诸帝中,思宗以节俭著称,据崇祯时任锦衣卫指挥之王世德云:「上恭勤节俭,励精图治」,膳羞较神宗以来,「减存百一」。另外,宋起凤亦云:崇祯帝「日进常膳,乐九奏,尚食以次献,帝概彻去,止三奏,食列数器,三宫亦同焉。」在崇祯初年,思宗就曾因国家财政窘困,「罢织造,减珍羞,节俭以先天下」。崇祯十六年(1643)九月,还下令将宫中膳食,「日用膳品减去一半,各宫分减去十分之四,宫女、内员桌银减去十分之三。」而当时,周皇后、田贵妃、袁贵妃亦能曲体上意,「每膳各减半,不妄赐予。」故崇祯朝的宫膳费用,当较神宗朝有所减省。则宫女所说的「日费三千金为例」,或可能也是以讹传讹,实际上应该是「日费三百金为例」。若然,则崇祯年间的宫膳费用,可能是每月九千两,而非九万两。则万历朝的一万两千多两,自是较为奢华。
此外,清初,孙承泽(1592-1676)在所撰的书中,曾录有崇祯十五年(1642)宫膳的部份费用,或许可以与《宝日堂杂钞》所录的这份膳单,做一点细部的比较。据孙承泽记载崇祯十五年(1642)三月光禄寺揭报的宫膳费用云:
皇帝膳,每日三十六两,每月一千四十六两,厨料在外,又药房灵露饮用粳米、老米、黍米在外。皇后膳,每日十一两五钱,每月三百三十五两;厨料二十五两八钱。懿安皇后同。承乾皇贵妃、翊坤贵妃两宫,每月各一百六十两。皇太子膳并厨料,每月一百五十四两九钱。定王、永王两宫,每月一百二十两。
比较可惜的是,孙氏仅记下这些部份,而未将其它部份全文抄录,故无从得知其月膳的费用细目及总额。然而,就所记的御膳、皇后膳、贵妃膳、太子膳,还是可与万历三十九年正月的膳单做比较。
由此比较可以看出,万历朝宫膳的用度,要比崇祯朝花费多。若再考虑万历年间的物价较低,则当时所能获致的物品,数量要比崇祯朝多出甚多,则其宫膳上的享受,自必高出崇祯时甚多了。
另一方面,从整份膳单内容来看,明代的宫膳除了供应皇帝及皇室成员,如太后、皇后、妃嫔、皇子及其妃子、皇孙等之外,也及於大小宦官及官女等。另外,在紫禁城办公的一应人等,也多编有预算。因此,宦官、宫女人数的多寡,当然与宫膳的花费有直接关连。康熙四十八年(1709)十一月,康熙皇帝曾与大臣们谈到:
明季宫女至九千人,内监至十万人,饭食不能遍及,日有饿死者。今则宫中不过四五百人而已。
康熙六十一年(1722)正月,康熙在千叟宴後,又与汉大臣们言道:
朕今所治之天下,即明代之天下;所居之宫殿,即明代之宫殿。自甲申(1644)至朕生甲午(1654)之岁,相去十年。先皇考十八年,朕即登极。时明代遗旧尚多,言万历、泰昌、天启、崇祯四朝事甚详。明时宫监多至数万人,宫女至二万馀人。今朕所使内侍及诸王所用太监,不过千七百人;宫眷、妃嫔年长者,已七十馀岁,总计使唤之人,不过五百人而已。宫中如永寿、景阳等宫,皆空闲无人居也。
在这两段文字中,有其彼此矛盾之处,前者云:「宫女至九千人,内监至十万人」,後者则说:「明时宫监多至数万人,宫女至二万馀人」。事实上,宦官数万人是有可能,至十万则恐怕太夸大了。
明代早期,宦官主要来自收用边族子弟、藩属进贡幼童、收阉罪犯家属,每次选入人数不多,最多千馀人;至明中叶以後,由於自宫求用者日多,收入人数才有所增加。弘治五年(1492),曾将自宫者2,246名发充南海子为净军,1,050名发送户部为海户,然这还不算是正式收用。正德元年(1506),武宗下令从南海子的海户、净军中选1,000馀人入宫,於是开启了选用自宫者入宫的事例。而在正德十一年(1516),武宗又收了自宫者3,468名充海户。嘉靖年间,收用人数一度超过5,000人。嘉靖十五年(1536),曾命礼部将净身男子3,455名送内府供役,2,990名分送天下各王府使用,2,001名收充上林苑为海户。至万历元年(1573),亦曾选用净身人3,250名入内府;万历六年(1578),再选入3,570名;万历十六年(1588),又选入2,000人。万历朝最後一次收用净身人,在万历二十九年(1601),是年所收人数为4,500名。总计在神宗朝选入的宦官总数为13,320名。至熹宗朝,泰昌元年(1620)曾下令选用3,000人,後来因为发生选用不公情事,造成净身者暴动,乃追加1,700个名额。在选定之後,并分拨了其中2,690名给天下各亲王、郡王使用。天启三年(1623),熹宗又命收入2,500名。统计熹宗朝,共收用了7,200名。而在崇祯朝,三次选用,据说「数增万人」。然而,即使将神宗朝以来所收用者,不计其是否殁去,合计亦仅30,520名,何来十万之数?
至於明季宫女数至九千或二万人,亦是夸大。有关於明代选用宫女之记载,虽不如选用净身人详细,然明代各帝选用女官及宫女,除世宗次数较多,计九次选入3,000馀人之外,其它各朝均不多。依照惯例,除少数特例之外,明代采选秀女每次均在300人以下。万历朝采选民间淑女,扣除为了选后及为诸子选妃之外,其纯为选取宫女者,见於《实录》者仅一次,收了300人。至於熹宗,亦仅在天启元年(1621)为选后而下诏采选淑女;思宗朝,在崇祯十五年(1642)曾欲选择淑女以充九嫔,但旋因官员谏止而作罢。倘若明季宫女至九千人,则依照惯例,在万历以後约需采选三十次。若次数如此之多,《实录》必当有所记载,野史自也有所记述,而事实则否。易言之,明代後期的宫女数,应该没有康熙所说的那麼多。
另外,从《宝日堂杂钞》所录膳单来看,其身份属皇家者,膳食均以「分」计;至於宦官、宫女人等,身份较高者以「位」、「分」计者,其馀则以「桌」计者。统计宦官、宫女(含婆婆),以「位」、「分」计者,数字为618。至於以「桌」计者,则有361桌。以一桌8人计,数字为2,888人。其他,还有一些内廷杂差净身人等,未记其分数或桌数,暂估以5,000人。合计宦官、宫女,加起来不满9,000人。若加上其他外朝的官役,宫膳所供应的人员,合计约10,000多人。实际上,明代宫中的膳食人口,绝不至於高到五、六万人或十万人以上。
由《宝日堂杂钞》所录膳单之内容,可知此膳单分为两部份,其一由乾清宫膳始,至泰宁卫夷人升合儿等下程止;另一部份则自一号殿贵妃膳八分始,至文华殿官医银止。至於为何分为两部份?是否因正月适逢春节、上元,为开春首月,故特别加菜,分赏相关人役?有关於此,个人亦无法解答。但若仔细检视,则後者多属外廷入内工作的翰林院官、文华殿官、医官、教习官、起居注官、兵部主事等,与前者不同。
至於膳食用度方面,膳单前一部份所费,计银11,004.0476762两;後一部份,则费用为1,222.7076099两。两者合计,为12,226.7552861两,平均每天为421两许。清初,王世德曾云:「神宗以来,膳羞日费数千金」。由此看来,由於记录者或谈论者多未接触到档案,故每每以讹传讹。然而,在明代各朝之中,万历宫膳的花费究属奢侈,抑或是正常呢?由於明代其它时期的宫膳档案早已失毁,其细节今已无法多做讨论。清初,沈元钦在《秋镫录》中,曾记述崇祯朝宫女与其谈到宫中掌故,当中语及崇祯之膳食云:
宫中皆丰美,其食唯心所欲,顷刻即至,日费三千金为例。
若按此推算,则一个月三十天,费用达九万两,或稍嫌夸大。在明代诸帝中,思宗以节俭著称,据崇祯时任锦衣卫指挥之王世德云:「上恭勤节俭,励精图治」,膳羞较神宗以来,「减存百一」。另外,宋起凤亦云:崇祯帝「日进常膳,乐九奏,尚食以次献,帝概彻去,止三奏,食列数器,三宫亦同焉。」在崇祯初年,思宗就曾因国家财政窘困,「罢织造,减珍羞,节俭以先天下」。崇祯十六年(1643)九月,还下令将宫中膳食,「日用膳品减去一半,各宫分减去十分之四,宫女、内员桌银减去十分之三。」而当时,周皇后、田贵妃、袁贵妃亦能曲体上意,「每膳各减半,不妄赐予。」故崇祯朝的宫膳费用,当较神宗朝有所减省。则宫女所说的「日费三千金为例」,或可能也是以讹传讹,实际上应该是「日费三百金为例」。若然,则崇祯年间的宫膳费用,可能是每月九千两,而非九万两。则万历朝的一万两千多两,自是较为奢华。
此外,清初,孙承泽(1592-1676)在所撰的书中,曾录有崇祯十五年(1642)宫膳的部份费用,或许可以与《宝日堂杂钞》所录的这份膳单,做一点细部的比较。据孙承泽记载崇祯十五年(1642)三月光禄寺揭报的宫膳费用云:
皇帝膳,每日三十六两,每月一千四十六两,厨料在外,又药房灵露饮用粳米、老米、黍米在外。皇后膳,每日十一两五钱,每月三百三十五两;厨料二十五两八钱。懿安皇后同。承乾皇贵妃、翊坤贵妃两宫,每月各一百六十两。皇太子膳并厨料,每月一百五十四两九钱。定王、永王两宫,每月一百二十两。
比较可惜的是,孙氏仅记下这些部份,而未将其它部份全文抄录,故无从得知其月膳的费用细目及总额。然而,就所记的御膳、皇后膳、贵妃膳、太子膳,还是可与万历三十九年正月的膳单做比较。
由此比较可以看出,万历朝宫膳的用度,要比崇祯朝花费多。若再考虑万历年间的物价较低,则当时所能获致的物品,数量要比崇祯朝多出甚多,则其宫膳上的享受,自必高出崇祯时甚多了。
另一方面,从整份膳单内容来看,明代的宫膳除了供应皇帝及皇室成员,如太后、皇后、妃嫔、皇子及其妃子、皇孙等之外,也及於大小宦官及官女等。另外,在紫禁城办公的一应人等,也多编有预算。因此,宦官、宫女人数的多寡,当然与宫膳的花费有直接关连。康熙四十八年(1709)十一月,康熙皇帝曾与大臣们谈到:
明季宫女至九千人,内监至十万人,饭食不能遍及,日有饿死者。今则宫中不过四五百人而已。
康熙六十一年(1722)正月,康熙在千叟宴後,又与汉大臣们言道:
朕今所治之天下,即明代之天下;所居之宫殿,即明代之宫殿。自甲申(1644)至朕生甲午(1654)之岁,相去十年。先皇考十八年,朕即登极。时明代遗旧尚多,言万历、泰昌、天启、崇祯四朝事甚详。明时宫监多至数万人,宫女至二万馀人。今朕所使内侍及诸王所用太监,不过千七百人;宫眷、妃嫔年长者,已七十馀岁,总计使唤之人,不过五百人而已。宫中如永寿、景阳等宫,皆空闲无人居也。
在这两段文字中,有其彼此矛盾之处,前者云:「宫女至九千人,内监至十万人」,後者则说:「明时宫监多至数万人,宫女至二万馀人」。事实上,宦官数万人是有可能,至十万则恐怕太夸大了。
明代早期,宦官主要来自收用边族子弟、藩属进贡幼童、收阉罪犯家属,每次选入人数不多,最多千馀人;至明中叶以後,由於自宫求用者日多,收入人数才有所增加。弘治五年(1492),曾将自宫者2,246名发充南海子为净军,1,050名发送户部为海户,然这还不算是正式收用。正德元年(1506),武宗下令从南海子的海户、净军中选1,000馀人入宫,於是开启了选用自宫者入宫的事例。而在正德十一年(1516),武宗又收了自宫者3,468名充海户。嘉靖年间,收用人数一度超过5,000人。嘉靖十五年(1536),曾命礼部将净身男子3,455名送内府供役,2,990名分送天下各王府使用,2,001名收充上林苑为海户。至万历元年(1573),亦曾选用净身人3,250名入内府;万历六年(1578),再选入3,570名;万历十六年(1588),又选入2,000人。万历朝最後一次收用净身人,在万历二十九年(1601),是年所收人数为4,500名。总计在神宗朝选入的宦官总数为13,320名。至熹宗朝,泰昌元年(1620)曾下令选用3,000人,後来因为发生选用不公情事,造成净身者暴动,乃追加1,700个名额。在选定之後,并分拨了其中2,690名给天下各亲王、郡王使用。天启三年(1623),熹宗又命收入2,500名。统计熹宗朝,共收用了7,200名。而在崇祯朝,三次选用,据说「数增万人」。然而,即使将神宗朝以来所收用者,不计其是否殁去,合计亦仅30,520名,何来十万之数?
至於明季宫女数至九千或二万人,亦是夸大。有关於明代选用宫女之记载,虽不如选用净身人详细,然明代各帝选用女官及宫女,除世宗次数较多,计九次选入3,000馀人之外,其它各朝均不多。依照惯例,除少数特例之外,明代采选秀女每次均在300人以下。万历朝采选民间淑女,扣除为了选后及为诸子选妃之外,其纯为选取宫女者,见於《实录》者仅一次,收了300人。至於熹宗,亦仅在天启元年(1621)为选后而下诏采选淑女;思宗朝,在崇祯十五年(1642)曾欲选择淑女以充九嫔,但旋因官员谏止而作罢。倘若明季宫女至九千人,则依照惯例,在万历以後约需采选三十次。若次数如此之多,《实录》必当有所记载,野史自也有所记述,而事实则否。易言之,明代後期的宫女数,应该没有康熙所说的那麼多。
另外,从《宝日堂杂钞》所录膳单来看,其身份属皇家者,膳食均以「分」计;至於宦官、宫女人等,身份较高者以「位」、「分」计者,其馀则以「桌」计者。统计宦官、宫女(含婆婆),以「位」、「分」计者,数字为618。至於以「桌」计者,则有361桌。以一桌8人计,数字为2,888人。其他,还有一些内廷杂差净身人等,未记其分数或桌数,暂估以5,000人。合计宦官、宫女,加起来不满9,000人。若加上其他外朝的官役,宫膳所供应的人员,合计约10,000多人。实际上,明代宫中的膳食人口,绝不至於高到五、六万人或十万人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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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:月膳底帐全文
乾清宫膳。猪肉二百廿一斤八两,鹅三只,鸡四只,火薰肉五斤,鸡子五箇,面一百九十五斤,香油六十斤,嬭子三十斤,白糖七斤四两,黑糖十二斤,面觔一百五十个,菉笋八斤,豆腐一百十四连,腐衣四斤,豆粉十六斤八两,豆菜八斤,香蕈十二两,麻菇十二两,回香十四两,木耳十二两,杏仁八两,花椒十一两,胡椒三两,红曲二合,芝蔴一斗,青菉豆一斗二升,赤豆一斗,核桃三十二斤,红枣十五斤,生姜一斤十两,土碱廿二斤。每日共银二十四两三钱八釐三毫九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七百四两九钱四分三釐五毫二丝七忽五微。
御膳。猪肉一百廿六斤,驴肉十斤,鹅五只,鸡三十三只,鹌鹑六十个,鸽子十个,薰肉五斤,鸡子五十五个,嬭子廿斤,面廿三斤,香油廿斤,白糖八斤,黑糖八两,豆粉八斤,芝麻三升,青菉豆三升,塩笋一斤,核桃十六斤,绿笋三斤八两,面觔廿个,豆腐六连,腐衣二斤,木耳四两,麻菇八两,香蕈四两,豆菜十二斤,回香四两,杏仁三两,砂仁一两五钱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土碱三斤。每日共银十六两一钱六分二釐五毫五丝八忽六微,每月共银四百六十八两七钱一分四釐一毫九丝九忽四微。
御膳房用,每月香油二百二十斤(二篓)。
慈宁宫膳。猪肉一百二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共折猪肉四十九斤,鹅十二只,鸡十六只,鹌鹑二十个,鸽子十个,驴肉十斤,薰肉五斤,猪肚四个,鸡子廿个,面二百九十六斤,香油四十六斤,白糖三十八斤,黑糖六斤,嬭子六十斤,面觔廿三个,豆腐十个,香荩二斤八两,麻菇二斤八两,木耳二斤,绿笋三斤,石花菜一斤,黄花菜一斤,大茴香四两,塩笋四斤,水笋十三斤,小茴香四两,花椒二两,胡椒六两五钱,核桃三十斤,红枣二十二斤,榛仁三斤八两,松仁十两,芝麻二斗六升,赤豆一斗二升,清菉豆一斗四升,土碱二十二斤,豆菜四斤,葡萄六斤,蜂蜜二斤,甜梅六两,柿饼六两,山黄米四升,醋二瓶。每日共银二十六两六钱七分八釐三毫四丝三忽七微,每月共银七百七十三两六钱七分一釐九毫六丝七忽三微。
三日一进,一月共用猪二十口,重一千二百斤;羊二十只,重六百斤;酱菜瓜、黄瓜、茄子、宝瓜共一百个,酱二百斤,酒豆豉、湿豆豉、乾豆豉共一百三十斤,酱油六十瓶。十日一进,八宝菜一盒,一月共用芝麻六升,榛仁十二两,松仁十二两,桃仁十二两,烘青豆六合,芽茶九两,栗子十二两,瓜仁十二两。一月一进,酱油一罈。答应用,香油六十斤,酱六十斤,花椒二斤,茶三十斤。共银六十六两二钱六分八釐八毫三丝二忽五微。每月共银八百三十九两九钱四分七毫九丝九忽八微。
坤宁宫膳。猪肉五十五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共折猪肉二十二斤,鹅五只,鸡十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一百五十一斤,香油十三斤六两,白糖五斤,黑糖九斤,嬭子二十斤,面觔十五个,豆腐二个,香荩八两,麻菇八两,绿笋一斤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核桃十五斤,红枣十斤,榛仁一斤,松仁十两,芝麻一斗三升,赤豆六升,清菉豆五升,土碱十一斤,豆菜二斤。每日共银十一两五钱伍分九釐五毫四丝,每月共银三百三十五两二钱二分六釐六毫六丝。
翊坤宫、景阳宫膳二分。猪肉五十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折猪肉十八斤,鹅五只,鸡十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一百五十一斤,香油十三斤,白糖五斤,黑糖九斤,嬭子廿斤,面觔十五个,豆腐二个,香荩八两,麻菇八两,绿笋一斤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核桃十五斤,红枣十斤,榛仁一斤十二两,松仁十两,芝麻一斗,赤豆六升,清菉豆六升,土碱十一斤,豆菜二斤。每日共银十一两一钱八分五釐七毫四丝,每月共银三百二十四两三钱八分六釐四毫六丝。二分共银六百四十八两七钱七分二釐九毫二丝。
翊坤宫厨料一分,银十九两七钱一分三釐四毫。
永和宫、储秀宫、永宁宫膳。猪肉十五斤,羊肉十斤,鹅三只,鸡五只,薰肉五斤,猪肚二个,羊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二斤三两,白糖二斤,黑糖二两,嬭子四斤,面觔一个,豆腐四连,香荩八两,蔴菇八两,绿笋八两,胶枣一斤,赤豆六合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三两一分三毫九丝五忽。每分一月共银八十七两三钱一釐四毫五丝五忽。三分共银二百六十一两九钱四釐三毫六丝五忽。
和嫔等嫔膳。猪肉十斤,羊肉十斤,鹅二只,鸡四只,猪肚二个,羊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三两,面觔一个,豆腐四连,菉笋八两,嬭子四斤,胶枣一斤,黑糖二两,赤豆六合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一两七钱七分二釐六毫九丝五忽,每月共银五十一两三钱七分九釐一毫五丝五忽。三分共银一百五十四两一钱三分七釐四毫六丝五忽。
荣昌公主、慈庆宫皇太子、储秀宫瑞王、寿宁公主、咸福宫後惠王、桂王膳。猪肉十五斤,鹅二只,鸡四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三两,乳饼八两,胶枣一斤,黑糖二两,面觔一个,豆腐一个,水笋二斤,豆菜一斤,赤豆三合。每日共银一两五钱五分四丝五忽,每月共银四十四两九钱五分一釐三毫五忽。六分共银二百六十九两柒钱七釐八毫三丝。
皇太子新添膳银七十三两一钱八分五釐三毫六丝五忽。
皇太子妃膳银三十一两一钱八分五釐三毫六丝七忽五微。
慈庆宫皇太子、福王、储秀宫瑞王、咸福宫惠王、桂王五处,每处一日蒸点心,三日一进各样乾果、点心、火熏,六日一进面糖、蜜鲜果等。白面十斤十四两,白糖三斤二两,香油一斤四两六钱五分,蜂蜜一斤十两七钱,酥油一两三钱三分,核桃四斤八两,荔枝十一两,圆眼十二两,栗子一斤八两,胶枣二斤,葡萄一斤十两七钱,梨三斤,芝麻二合七勺,赤豆一升七合,土碱五两三钱,熏肉一斤十两七钱。每日共银一两一钱八分七釐九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三十四两四钱二分五釐八毫二丝七忽五微。五分共银一百七十二两一钱二分九釐一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荣昌公主并慈庆宫皇太子等厨料六分,每分银三两一钱八分六釐五丝,六分共银十九两一钱一分六釐五毫。
一号殿後宫女魏锦等十六位饭,每月共银九十陆两。
翊坤宫婆婆于景科女、田仁女、田德女、王镇女、赵臣女、张莲花、尹梅女、田迎寿、杨钺女等,共二百三十一分。每分每日,猪肉二斤,面觔二个,豆腐一连,每日共银七分九釐六毫,每月共银二两三钱八釐四毫。二百三十一分,共银五百三十三两二钱四分四毫。
夫人彭金花厨料一分,任喜寿、田仁女、赵重金、田德女、赵臣女、恭奉女、张莲花、王镇女、赵寿女、田迎寿、张阳女、杨钺女等共二百九十六分。每分每日,银五钱四分九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二百九十六分,共银一百六十两一钱一分七釐五毫。
钦赏任寿喜等夫人,猪肉十斤,羊肉十斤,鹅一只,鸡二只,猪肚四个,白面二斤,香油三两,面觔三斤八两,豆腐四连,黑糖二两,胶枣一斤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一两一分二釐三毫九丝八忽一微。每分每月,共银二十九两三钱五分九釐五毫四丝四忽九微。二十二分,共银六百四十五两九钱九釐九毫八丝七忽八微。
养心殿等宫,景仁宫等宫,圣哲殿等处,怡神殿等处,隆德斋人役,乐志斋人役,玉芳轩人役,管事牌子等;御前答应执事、答应人等;暖阁答应宫女,常报更时人役,常报更时宫女;暖阁外地方等役,牌子等役;养心後殿等人役,随驾听呌人役;御前诣膳人役,茶房宫女;涵春室等五处,涵春室答应,答应宋桂花等,各执事田仁女等,汤飰、酒飰共一百四十桌。每桌每日,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香油四两,菉笋一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。每日共银三钱七分八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十两九钱六分七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一百四十桌,共银一千五百三十五两四钱四分一釐二毫五丝。
慈宁宫御前,常在赵寿女等,学经宋玉鹤等;慈庆宫皇太子等,常在赵重金等,答应张炳等;司礼监魏伸等,乾清宫掌事人等,牌子谷朝等,请小轿王臣等,拏马钱朝用等,两班管库人等,万寿寺王忠等,圣济殿提督刘进等,皇史晟官张佃等,宫後苑张儒等,御药房梁安等,御茶房魏学贤等,读书太监成敬等,药房近侍人等,学医魏忠等,医士王椿等三十名,赏近侍马清等,养鹰王奉,常在钱舍女等,玉熙宫童敬等,指挥等官;慈宁宫管事人等,太监苏朝等,西门太监陈恩等,内牌子张阳女等,刘端等,礼仪房石光等,隆德殿李升等,教习提督崔文升,御前常在宫女等,两司房黄佩等,搜检卢寿等,延庆长公主小【蟹】姐,圣医书堂杨吉祥等,常在龚朝女,承运库掌印孙顺,共汤饭一百七十九桌。每桌每月,共银十两九钱六分七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一百七十九桌,共银一千九百六十三两一钱七分一釐三毫一丝二忽五微。
外补尚膳监太监下,七月至九月终,银十九两二分七釐九毫,猪首银五钱八分。
西门太监陈恩,每月银一两二钱六毫。
慈宁宫近侍孙华、刘进忠等共八桌。每桌每月,银十两五钱三分二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八桌共银八十四两二钱五分九釐五毫。
尚冠等执事刘平等,共三十桌。每桌鸡二十只,菉笋三十斤。每日共银三两,每月共银八十七两。
圣济殿小火王朝等二桌,鸡二只,菉笋二斤,花椒二钱,胡椒一钱,豆粉八两(八折,净六两四分)。每桌每日,共银二钱三分一釐三毫七丝五忽。每月共银六两九钱九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御用监官匠栢逵等二桌,猪肉二十二斤,鸡二只,菉笋二斤,香油八两,花椒二钱,胡椒一钱。每桌每日,共银七钱一分六釐三毫七丝五忽。每月共银廿两七钱七分四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文华殿等处长随人等,猪肉廿一斤十三两,每月共银二十五两三钱六分五釐七毫五丝四忽八微。
内阁飰食,猪肉三十五斤,熏肉一斤十两,鸡一只,鸡子十个,面八斤十三两,虾尾一两六钱,香油四斤三钱二分,核桃十一斤,白糖一斤八两,香荩三两,麻菇二两,木耳一斤四两,菉笋一斤,花椒一两,芝蔴六合,豆粉一斤八两,胡椒一两。每日共银一两九钱七分八釐四丝五忽,每月共银五十七两三钱六分三釐三毫五忽。外,杂碎银三两九钱,补时估银三两三钱四分六釐六毫。两房官范可授等十四员,每日猪肉七斤,每月共银五两七分五
乾清官药房三皇神明圣像梓童十代名医,供养廿一桌,每二桌用面八十四斤,香油六斤,核桃五斤四两,红枣五斤四两,胶枣七斤三两,榛子三斤九两,共银二两四钱八分五釐五丝。二十一桌,共银二十六两九分三釐二丝五忽。
乾清宫等婆婆,面十六分,折银十一两一钱三分六釐。
顺妃、和嫔厨料,折银十两二分五釐八毫。
勤侍夫人彭饭食,银廿三两六钱三分八釐四毫八丝。
御前常在恭奉女等十六分饭食,共银三百七两五钱五分一釐三毫五丝六忽八微。
钦赏李钺、张时汤飰,银七两四钱八分。
福王膳银六十九两五钱四分三釐四毫五忽,厨料银七两九钱四分四釐九毫。
福王妃膳银三十一两四钱八分七釐六毫九丝二忽五微,厨料银四两六钱五分八釐五毫。
福王府婆婆等人,饭食、厨料银八两九钱一分一釐八毫四丝三忽七微。
皇太子才人,膳银廿七两七钱三釐五毫五丝五忽,厨料银一两八钱七分二釐五毫五丝。
皇孙膳,折银二十六两伍钱四分三釐五毫五丝五忽,厨料银一两八钱七分二釐五毫五丝。
文华殿常随人役等,菉笋银五两八钱。
瑞安长公主府婆婆,饭食、厨料银二两八钱四分九釐三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尚膳监太监魏,猪首、杂碎银八两八钱一分六釐。
本寺堂上并厅署官及四门校尉,猪肉银十三两六钱三分。
瑞安长公主人役等,猪肉银二两二钱七分四釐五毫六忽二微。
荣昌公主人役等,猪肉银七钱九分六釐四毫一丝五忽九微,厨料银一两二分九釐九毫六丝二忽五微。
寿宁公主婆婆等飰食、厨料,银七两二分三釐二毫九丝六微。
尚膳监管理佥书等官,猪首、杂碎银七十六两。
六科、尚宝司、中书科官,猪肉银十五两五钱四釐一毫二丝五忽。
钦赏牌子赵升,初一至初九,银三两四钱三釐六毫八丝七忽五微。
瑞安长公主人役等,厨料银二两九钱四分二釐七毫五丝。
寿皇殿牌子等人,银八两二钱二分五釐五毫七丝八忽。
瑞王婚礼总理太监魏伸等官,酒飰银四百八十七两二钱七分六釐二毫七丝。
世庙寿妃尚氏丧礼总理太监等官,汤飰银四百三十五两二钱三釐九毫九丝八忽二微。
福王妃千秋五觖茶饭一桌,银七十七两七钱七釐三毫。
王子飰食银十二两八钱。
泰宁卫夷人升合儿等下程,鸡鹅银十三两八钱。
通共银一万一千四两四分七釐六毫七丝六忽二微。
乾清宫膳。猪肉二百廿一斤八两,鹅三只,鸡四只,火薰肉五斤,鸡子五箇,面一百九十五斤,香油六十斤,嬭子三十斤,白糖七斤四两,黑糖十二斤,面觔一百五十个,菉笋八斤,豆腐一百十四连,腐衣四斤,豆粉十六斤八两,豆菜八斤,香蕈十二两,麻菇十二两,回香十四两,木耳十二两,杏仁八两,花椒十一两,胡椒三两,红曲二合,芝蔴一斗,青菉豆一斗二升,赤豆一斗,核桃三十二斤,红枣十五斤,生姜一斤十两,土碱廿二斤。每日共银二十四两三钱八釐三毫九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七百四两九钱四分三釐五毫二丝七忽五微。
御膳。猪肉一百廿六斤,驴肉十斤,鹅五只,鸡三十三只,鹌鹑六十个,鸽子十个,薰肉五斤,鸡子五十五个,嬭子廿斤,面廿三斤,香油廿斤,白糖八斤,黑糖八两,豆粉八斤,芝麻三升,青菉豆三升,塩笋一斤,核桃十六斤,绿笋三斤八两,面觔廿个,豆腐六连,腐衣二斤,木耳四两,麻菇八两,香蕈四两,豆菜十二斤,回香四两,杏仁三两,砂仁一两五钱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土碱三斤。每日共银十六两一钱六分二釐五毫五丝八忽六微,每月共银四百六十八两七钱一分四釐一毫九丝九忽四微。
御膳房用,每月香油二百二十斤(二篓)。
慈宁宫膳。猪肉一百二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共折猪肉四十九斤,鹅十二只,鸡十六只,鹌鹑二十个,鸽子十个,驴肉十斤,薰肉五斤,猪肚四个,鸡子廿个,面二百九十六斤,香油四十六斤,白糖三十八斤,黑糖六斤,嬭子六十斤,面觔廿三个,豆腐十个,香荩二斤八两,麻菇二斤八两,木耳二斤,绿笋三斤,石花菜一斤,黄花菜一斤,大茴香四两,塩笋四斤,水笋十三斤,小茴香四两,花椒二两,胡椒六两五钱,核桃三十斤,红枣二十二斤,榛仁三斤八两,松仁十两,芝麻二斗六升,赤豆一斗二升,清菉豆一斗四升,土碱二十二斤,豆菜四斤,葡萄六斤,蜂蜜二斤,甜梅六两,柿饼六两,山黄米四升,醋二瓶。每日共银二十六两六钱七分八釐三毫四丝三忽七微,每月共银七百七十三两六钱七分一釐九毫六丝七忽三微。
三日一进,一月共用猪二十口,重一千二百斤;羊二十只,重六百斤;酱菜瓜、黄瓜、茄子、宝瓜共一百个,酱二百斤,酒豆豉、湿豆豉、乾豆豉共一百三十斤,酱油六十瓶。十日一进,八宝菜一盒,一月共用芝麻六升,榛仁十二两,松仁十二两,桃仁十二两,烘青豆六合,芽茶九两,栗子十二两,瓜仁十二两。一月一进,酱油一罈。答应用,香油六十斤,酱六十斤,花椒二斤,茶三十斤。共银六十六两二钱六分八釐八毫三丝二忽五微。每月共银八百三十九两九钱四分七毫九丝九忽八微。
坤宁宫膳。猪肉五十五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共折猪肉二十二斤,鹅五只,鸡十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一百五十一斤,香油十三斤六两,白糖五斤,黑糖九斤,嬭子二十斤,面觔十五个,豆腐二个,香荩八两,麻菇八两,绿笋一斤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核桃十五斤,红枣十斤,榛仁一斤,松仁十两,芝麻一斗三升,赤豆六升,清菉豆五升,土碱十一斤,豆菜二斤。每日共银十一两五钱伍分九釐五毫四丝,每月共银三百三十五两二钱二分六釐六毫六丝。
翊坤宫、景阳宫膳二分。猪肉五十斤八两,羊肉、羊肚、肝等折猪肉十八斤,鹅五只,鸡十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一百五十一斤,香油十三斤,白糖五斤,黑糖九斤,嬭子廿斤,面觔十五个,豆腐二个,香荩八两,麻菇八两,绿笋一斤,花椒二两,胡椒二两,核桃十五斤,红枣十斤,榛仁一斤十二两,松仁十两,芝麻一斗,赤豆六升,清菉豆六升,土碱十一斤,豆菜二斤。每日共银十一两一钱八分五釐七毫四丝,每月共银三百二十四两三钱八分六釐四毫六丝。二分共银六百四十八两七钱七分二釐九毫二丝。
翊坤宫厨料一分,银十九两七钱一分三釐四毫。
永和宫、储秀宫、永宁宫膳。猪肉十五斤,羊肉十斤,鹅三只,鸡五只,薰肉五斤,猪肚二个,羊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二斤三两,白糖二斤,黑糖二两,嬭子四斤,面觔一个,豆腐四连,香荩八两,蔴菇八两,绿笋八两,胶枣一斤,赤豆六合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三两一分三毫九丝五忽。每分一月共银八十七两三钱一釐四毫五丝五忽。三分共银二百六十一两九钱四釐三毫六丝五忽。
和嫔等嫔膳。猪肉十斤,羊肉十斤,鹅二只,鸡四只,猪肚二个,羊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三两,面觔一个,豆腐四连,菉笋八两,嬭子四斤,胶枣一斤,黑糖二两,赤豆六合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一两七钱七分二釐六毫九丝五忽,每月共银五十一两三钱七分九釐一毫五丝五忽。三分共银一百五十四两一钱三分七釐四毫六丝五忽。
荣昌公主、慈庆宫皇太子、储秀宫瑞王、寿宁公主、咸福宫後惠王、桂王膳。猪肉十五斤,鹅二只,鸡四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三两,乳饼八两,胶枣一斤,黑糖二两,面觔一个,豆腐一个,水笋二斤,豆菜一斤,赤豆三合。每日共银一两五钱五分四丝五忽,每月共银四十四两九钱五分一釐三毫五忽。六分共银二百六十九两柒钱七釐八毫三丝。
皇太子新添膳银七十三两一钱八分五釐三毫六丝五忽。
皇太子妃膳银三十一两一钱八分五釐三毫六丝七忽五微。
慈庆宫皇太子、福王、储秀宫瑞王、咸福宫惠王、桂王五处,每处一日蒸点心,三日一进各样乾果、点心、火熏,六日一进面糖、蜜鲜果等。白面十斤十四两,白糖三斤二两,香油一斤四两六钱五分,蜂蜜一斤十两七钱,酥油一两三钱三分,核桃四斤八两,荔枝十一两,圆眼十二两,栗子一斤八两,胶枣二斤,葡萄一斤十两七钱,梨三斤,芝麻二合七勺,赤豆一升七合,土碱五两三钱,熏肉一斤十两七钱。每日共银一两一钱八分七釐九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三十四两四钱二分五釐八毫二丝七忽五微。五分共银一百七十二两一钱二分九釐一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荣昌公主并慈庆宫皇太子等厨料六分,每分银三两一钱八分六釐五丝,六分共银十九两一钱一分六釐五毫。
一号殿後宫女魏锦等十六位饭,每月共银九十陆两。
翊坤宫婆婆于景科女、田仁女、田德女、王镇女、赵臣女、张莲花、尹梅女、田迎寿、杨钺女等,共二百三十一分。每分每日,猪肉二斤,面觔二个,豆腐一连,每日共银七分九釐六毫,每月共银二两三钱八釐四毫。二百三十一分,共银五百三十三两二钱四分四毫。
夫人彭金花厨料一分,任喜寿、田仁女、赵重金、田德女、赵臣女、恭奉女、张莲花、王镇女、赵寿女、田迎寿、张阳女、杨钺女等共二百九十六分。每分每日,银五钱四分九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二百九十六分,共银一百六十两一钱一分七釐五毫。
钦赏任寿喜等夫人,猪肉十斤,羊肉十斤,鹅一只,鸡二只,猪肚四个,白面二斤,香油三两,面觔三斤八两,豆腐四连,黑糖二两,胶枣一斤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一两一分二釐三毫九丝八忽一微。每分每月,共银二十九两三钱五分九釐五毫四丝四忽九微。二十二分,共银六百四十五两九钱九釐九毫八丝七忽八微。
养心殿等宫,景仁宫等宫,圣哲殿等处,怡神殿等处,隆德斋人役,乐志斋人役,玉芳轩人役,管事牌子等;御前答应执事、答应人等;暖阁答应宫女,常报更时人役,常报更时宫女;暖阁外地方等役,牌子等役;养心後殿等人役,随驾听呌人役;御前诣膳人役,茶房宫女;涵春室等五处,涵春室答应,答应宋桂花等,各执事田仁女等,汤飰、酒飰共一百四十桌。每桌每日,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香油四两,菉笋一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。每日共银三钱七分八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十两九钱六分七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一百四十桌,共银一千五百三十五两四钱四分一釐二毫五丝。
慈宁宫御前,常在赵寿女等,学经宋玉鹤等;慈庆宫皇太子等,常在赵重金等,答应张炳等;司礼监魏伸等,乾清宫掌事人等,牌子谷朝等,请小轿王臣等,拏马钱朝用等,两班管库人等,万寿寺王忠等,圣济殿提督刘进等,皇史晟官张佃等,宫後苑张儒等,御药房梁安等,御茶房魏学贤等,读书太监成敬等,药房近侍人等,学医魏忠等,医士王椿等三十名,赏近侍马清等,养鹰王奉,常在钱舍女等,玉熙宫童敬等,指挥等官;慈宁宫管事人等,太监苏朝等,西门太监陈恩等,内牌子张阳女等,刘端等,礼仪房石光等,隆德殿李升等,教习提督崔文升,御前常在宫女等,两司房黄佩等,搜检卢寿等,延庆长公主小【蟹】姐,圣医书堂杨吉祥等,常在龚朝女,承运库掌印孙顺,共汤饭一百七十九桌。每桌每月,共银十两九钱六分七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一百七十九桌,共银一千九百六十三两一钱七分一釐三毫一丝二忽五微。
外补尚膳监太监下,七月至九月终,银十九两二分七釐九毫,猪首银五钱八分。
西门太监陈恩,每月银一两二钱六毫。
慈宁宫近侍孙华、刘进忠等共八桌。每桌每月,银十两五钱三分二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八桌共银八十四两二钱五分九釐五毫。
尚冠等执事刘平等,共三十桌。每桌鸡二十只,菉笋三十斤。每日共银三两,每月共银八十七两。
圣济殿小火王朝等二桌,鸡二只,菉笋二斤,花椒二钱,胡椒一钱,豆粉八两(八折,净六两四分)。每桌每日,共银二钱三分一釐三毫七丝五忽。每月共银六两九钱九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御用监官匠栢逵等二桌,猪肉二十二斤,鸡二只,菉笋二斤,香油八两,花椒二钱,胡椒一钱。每桌每日,共银七钱一分六釐三毫七丝五忽。每月共银廿两七钱七分四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文华殿等处长随人等,猪肉廿一斤十三两,每月共银二十五两三钱六分五釐七毫五丝四忽八微。
内阁飰食,猪肉三十五斤,熏肉一斤十两,鸡一只,鸡子十个,面八斤十三两,虾尾一两六钱,香油四斤三钱二分,核桃十一斤,白糖一斤八两,香荩三两,麻菇二两,木耳一斤四两,菉笋一斤,花椒一两,芝蔴六合,豆粉一斤八两,胡椒一两。每日共银一两九钱七分八釐四丝五忽,每月共银五十七两三钱六分三釐三毫五忽。外,杂碎银三两九钱,补时估银三两三钱四分六釐六毫。两房官范可授等十四员,每日猪肉七斤,每月共银五两七分五
乾清官药房三皇神明圣像梓童十代名医,供养廿一桌,每二桌用面八十四斤,香油六斤,核桃五斤四两,红枣五斤四两,胶枣七斤三两,榛子三斤九两,共银二两四钱八分五釐五丝。二十一桌,共银二十六两九分三釐二丝五忽。
乾清宫等婆婆,面十六分,折银十一两一钱三分六釐。
顺妃、和嫔厨料,折银十两二分五釐八毫。
勤侍夫人彭饭食,银廿三两六钱三分八釐四毫八丝。
御前常在恭奉女等十六分饭食,共银三百七两五钱五分一釐三毫五丝六忽八微。
钦赏李钺、张时汤飰,银七两四钱八分。
福王膳银六十九两五钱四分三釐四毫五忽,厨料银七两九钱四分四釐九毫。
福王妃膳银三十一两四钱八分七釐六毫九丝二忽五微,厨料银四两六钱五分八釐五毫。
福王府婆婆等人,饭食、厨料银八两九钱一分一釐八毫四丝三忽七微。
皇太子才人,膳银廿七两七钱三釐五毫五丝五忽,厨料银一两八钱七分二釐五毫五丝。
皇孙膳,折银二十六两伍钱四分三釐五毫五丝五忽,厨料银一两八钱七分二釐五毫五丝。
文华殿常随人役等,菉笋银五两八钱。
瑞安长公主府婆婆,饭食、厨料银二两八钱四分九釐三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尚膳监太监魏,猪首、杂碎银八两八钱一分六釐。
本寺堂上并厅署官及四门校尉,猪肉银十三两六钱三分。
瑞安长公主人役等,猪肉银二两二钱七分四釐五毫六忽二微。
荣昌公主人役等,猪肉银七钱九分六釐四毫一丝五忽九微,厨料银一两二分九釐九毫六丝二忽五微。
寿宁公主婆婆等飰食、厨料,银七两二分三釐二毫九丝六微。
尚膳监管理佥书等官,猪首、杂碎银七十六两。
六科、尚宝司、中书科官,猪肉银十五两五钱四釐一毫二丝五忽。
钦赏牌子赵升,初一至初九,银三两四钱三釐六毫八丝七忽五微。
瑞安长公主人役等,厨料银二两九钱四分二釐七毫五丝。
寿皇殿牌子等人,银八两二钱二分五釐五毫七丝八忽。
瑞王婚礼总理太监魏伸等官,酒飰银四百八十七两二钱七分六釐二毫七丝。
世庙寿妃尚氏丧礼总理太监等官,汤飰银四百三十五两二钱三釐九毫九丝八忽二微。
福王妃千秋五觖茶饭一桌,银七十七两七钱七釐三毫。
王子飰食银十二两八钱。
泰宁卫夷人升合儿等下程,鸡鹅银十三两八钱。
通共银一万一千四两四分七釐六毫七丝六忽二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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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号殿惠妃马,容妃韩,奇妃叶,德妃李,未封张,未封陈,未封刘,未封解,共八分。每分每日,猪肉十斤,羊肉十斤,猪肚二个,羊肚二个,鸡子十个,面二斤,香油三两,黑糖二两,面觔一斤,菉笋八两,嬭子四斤,豆腐四连,胶枣一斤,豆菜一斤,共银六钱八分五釐六毫二丝,每月共银十九两八钱八分二釐九毫八丝。八分共银一百五十九两六分三釐八毫四丝。
一号殿未封陈朝女等六分,惠妃等二分,鸡四只,鹅二只。每分每日,共银八钱二分,每月廿三两七钱八分。八分共银一百九十两二钱四分。
御前取讨,每日豆腐八块,每月共银一钱六分。
乾清宫等宫婆婆十六分,每日豆腐十六连,每月共银二两三钱二分。
瑞安长公主膳一分,猪肉十五斤,鹅二只,鸡四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白面二斤,香油三两,面觔一斤,豆腐二连,乳饼八两,黑糖二两,胶枣一斤,水笋二斤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一两四钱五分二釐二丝,每月共银四十二两一钱八釐五毫八丝。
汝、景府膳二分,猪肉五斤,羊肉五斤,鸡二只,鹅一只,豆腐二连。每日共银六钱九分五釐,每分每月共银二十两一钱五分五釐。
汝府婆婆三分,猪肉六斤。汝府人役四十五分,猪肉七斤八两。景府人役四十七分,猪肉七斤十三两。每日共肉二十一斤四两,每月共银十四两四钱八分一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汝府烧饼、面,每日七斤(八四折),净五斤十四两八分。每月共银二两二钱一分六釐七毫六丝。
文华殿官周继祖等四员酒飰二桌,每桌每日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香油四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,豆粉四两(八折),共银三钱八分三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十一两一钱一分二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二桌共银二十二两二钱二分四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文华殿官卢应时等五桌半,每桌折银十一两一钱一分二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,五桌半共银六十一两一钱一分八釐四毫一丝六忽二微。
文华殿管事官并官匠等共十一桌,每桌银三钱八分三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十一桌共银四两二钱一分五釐六丝二忽五微。
文华殿官、武英殿官、画官等共六十七员,每员每日,猪肉一斤,香油一两,豆粉二两(八折),花椒一钱,共银二分八釐。每员每月共银八钱二分六釐五毫,六十七员共银伍十五两三钱七分五釐五毫。
文华殿官张英、胡相等共二十五员,每日猪肉二十五斤,每月共银十七两三分七釐五毫。
官张英等十八员、何相等五名,每员每日,豆粉一两八钱(八折),净一两四钱四分,香油二钱五分,花椒三分。每日共银二釐九毫二忽五微,每员每日共银八分四釐一毫七丝二忽五微,二十三员共银一两九钱三分伍釐九毫六丝七忽五微。
教习官、学画官、武英殿官、清黄太监、画官、补造武官,听事官,浣衣局官等,共汤飰二十五桌半。每桌每日,猪肉十五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香油四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。每桌共银三钱七分八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十两九钱六分七釐四毫八丝七忽五微,二十五桌半共银二百七十九两六钱六分九釐六毫五丝六忽二微。
御药房官罗必伟等一桌,每日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共银三钱四分八釐五毫,每月共银十两一钱六釐五毫。
医书堂医士王茂等,每日菉笋一斤,每月共银一两一钱六分。
御前作官唐纪等四桌,每桌每日,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共银三钱六分八釐五毫,每月共银十两六钱八分六釐五毫,四桌共银四十二两七钱四分六釐。
御用监官张月、高准等二桌半,每桌每日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共银二钱九分八釐五毫,每月共银八两六钱五分六釐五毫,二桌半共银二十一两六钱四分一釐二毫五丝。又,高准二桌,菉笋、香油等物,每月共银四两四分一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南城洪庆殿官等素飰一桌,每日菉笋三斤十二两,香荩一两,香油四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,共银二钱四分一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七两一钱六分八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誊黄、贴黄主事李,猪肉一斤;六科廊官并副使,猪肉一斤;圣济殿官等,猪肉八十斤;整容房校尉等,猪肉二斤八两;管将军保定侯梁,猪肉八两;锺鼓司官等,猪首六个,折肉三十斤;巡城都督,猪肉八两。每日共肉一百十五斤八两,每月共银柒十八两七钱一分三釐二毫五丝。
整容房官李成等,每日猪肉四斤,香油十五两,每日银一钱二分七釐七毫五丝,每月银三两七钱四釐七毫五丝。
养狮子哆思麻,每日羊肉五斤,每月共银二两四钱六分五釐。
教习官等六员,每员每日,猪肉一斤,香油五钱,花椒五分,每月共银七钱一分七釐七毫五丝,六员共银四两三钱六釐五毫。
译字官刘佐等七十六员,每员每日,猪肉八两,香油五钱,花椒五分,每月共银三钱七分七釐,七十六员共银二十八两六钱五分二釐。勅
诰勅房官南师仲等五员,每员每日,猪肉十斤,面二斤八两,香油一斤,核桃二斤四两,白糖十二两,芝麻三合,共银四钱三分九釐一毫,每月共银十二两七钱三分三釐九毫。
翰林院掌印官,每日猪肉二斤,每月共银一两四钱五分。
翰林院官张以诚等三十五员,每员每日,猪肉八两,每月共银三钱六分二釐五毫,三十五员共银十二两八分七釐五毫。
文华等殿供事官等六员,每员每日,猪肉二斤,面一斤,香油一两,胶枣八两,共银八分二釐八毫二丝五忽,每月共银二两四钱一釐九毫二丝五忽,六员共银十四两四钱一分一釐五毫五丝。
起居轮流官萧、王,每月共银七两八钱一分四釐七毫七丝五忽。
常川编纂官张以诚等五员,每员每日,猪肉三斤,面一斤八两,香油一两五钱,核桃十二两,胶枣十二两,共银一钱三分四釐七毫三丝七忽五微。每员每月共银三两九钱七釐三毫八丝七忽五微,五员共银十九两五钱三分六釐九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誊录官李宪等八员,每员每日,猪肉二斤,面一斤,香油一两,胶枣八两,共银八分二釐八毫二丝五忽。每员每月共银二两四钱一釐九毫二丝五忽,八员共银十九两二钱一分五釐四毫。
当该吏许承惠等二十名,每日肉十斤,每月共银七两二钱五分。
清理军职贴黄兵部主事,每日猪肉二斤,香油四两,豆粉四两(八折),花椒二两,荔枝员眼共十二两,黄色茶三两,共银一钱二分二釐六毫二丝五忽,每月共银三两五钱五分六釐一毫二丝五忽。
补造武官宝簿兵部主事,每日猪肉二斤,香油四两,豆粉四两(八折),花椒二两,荔枝员眼共十二两,黄色茶二两,共银一钱二分二釐六毫二丝五忽,每月共银三两五钱五分六釐一毫二丝五忽。
钦安洪庆殿逢朔望供养二十四桌,每八桌用面一百三十一斤,香油五斤六两,核桃二十斤,红枣廿斤,胶枣二十斤,榛子十八斤,白糖二斤,蜂蜜七斤,黑糖七斤,赤豆一斗。八桌共银五两一钱四分三釐四毫五丝,二十四桌共银十五两四钱三分三毫五丝。
夷人庞迪峨等四名下程二两一钱九分三釐八毫五丝。
圣济殿官香油银二两四钱四分六釐八毫七丝伍忽,医银六钱七分八釐七毫七丝七忽五微。
文华殿官医银五钱三分七釐二毫五丝。
通共银壹千二百廿二两七钱七釐六毫九忽九微。
一号殿未封陈朝女等六分,惠妃等二分,鸡四只,鹅二只。每分每日,共银八钱二分,每月廿三两七钱八分。八分共银一百九十两二钱四分。
御前取讨,每日豆腐八块,每月共银一钱六分。
乾清宫等宫婆婆十六分,每日豆腐十六连,每月共银二两三钱二分。
瑞安长公主膳一分,猪肉十五斤,鹅二只,鸡四只,猪肚二个,鸡子十个,白面二斤,香油三两,面觔一斤,豆腐二连,乳饼八两,黑糖二两,胶枣一斤,水笋二斤,豆菜一斤。每日共银一两四钱五分二釐二丝,每月共银四十二两一钱八釐五毫八丝。
汝、景府膳二分,猪肉五斤,羊肉五斤,鸡二只,鹅一只,豆腐二连。每日共银六钱九分五釐,每分每月共银二十两一钱五分五釐。
汝府婆婆三分,猪肉六斤。汝府人役四十五分,猪肉七斤八两。景府人役四十七分,猪肉七斤十三两。每日共肉二十一斤四两,每月共银十四两四钱八分一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汝府烧饼、面,每日七斤(八四折),净五斤十四两八分。每月共银二两二钱一分六釐七毫六丝。
文华殿官周继祖等四员酒飰二桌,每桌每日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香油四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,豆粉四两(八折),共银三钱八分三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十一两一钱一分二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二桌共银二十二两二钱二分四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文华殿官卢应时等五桌半,每桌折银十一两一钱一分二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,五桌半共银六十一两一钱一分八釐四毫一丝六忽二微。
文华殿管事官并官匠等共十一桌,每桌银三钱八分三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十一桌共银四两二钱一分五釐六丝二忽五微。
文华殿官、武英殿官、画官等共六十七员,每员每日,猪肉一斤,香油一两,豆粉二两(八折),花椒一钱,共银二分八釐。每员每月共银八钱二分六釐五毫,六十七员共银伍十五两三钱七分五釐五毫。
文华殿官张英、胡相等共二十五员,每日猪肉二十五斤,每月共银十七两三分七釐五毫。
官张英等十八员、何相等五名,每员每日,豆粉一两八钱(八折),净一两四钱四分,香油二钱五分,花椒三分。每日共银二釐九毫二忽五微,每员每日共银八分四釐一毫七丝二忽五微,二十三员共银一两九钱三分伍釐九毫六丝七忽五微。
教习官、学画官、武英殿官、清黄太监、画官、补造武官,听事官,浣衣局官等,共汤飰二十五桌半。每桌每日,猪肉十五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香油四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。每桌共银三钱七分八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十两九钱六分七釐四毫八丝七忽五微,二十五桌半共银二百七十九两六钱六分九釐六毫五丝六忽二微。
御药房官罗必伟等一桌,每日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共银三钱四分八釐五毫,每月共银十两一钱六釐五毫。
医书堂医士王茂等,每日菉笋一斤,每月共银一两一钱六分。
御前作官唐纪等四桌,每桌每日,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菉笋一斤,共银三钱六分八釐五毫,每月共银十两六钱八分六釐五毫,四桌共银四十二两七钱四分六釐。
御用监官张月、高准等二桌半,每桌每日猪肉十一斤,鸡一只,共银二钱九分八釐五毫,每月共银八两六钱五分六釐五毫,二桌半共银二十一两六钱四分一釐二毫五丝。又,高准二桌,菉笋、香油等物,每月共银四两四分一釐八毫七丝五忽。
南城洪庆殿官等素飰一桌,每日菉笋三斤十二两,香荩一两,香油四两,花椒一钱,胡椒五分,共银二钱四分一釐一毫八丝七忽五微,每月共银七两一钱六分八釐四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誊黄、贴黄主事李,猪肉一斤;六科廊官并副使,猪肉一斤;圣济殿官等,猪肉八十斤;整容房校尉等,猪肉二斤八两;管将军保定侯梁,猪肉八两;锺鼓司官等,猪首六个,折肉三十斤;巡城都督,猪肉八两。每日共肉一百十五斤八两,每月共银柒十八两七钱一分三釐二毫五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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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习官等六员,每员每日,猪肉一斤,香油五钱,花椒五分,每月共银七钱一分七釐七毫五丝,六员共银四两三钱六釐五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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诰勅房官南师仲等五员,每员每日,猪肉十斤,面二斤八两,香油一斤,核桃二斤四两,白糖十二两,芝麻三合,共银四钱三分九釐一毫,每月共银十二两七钱三分三釐九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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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林院官张以诚等三十五员,每员每日,猪肉八两,每月共银三钱六分二釐五毫,三十五员共银十二两八分七釐五毫。
文华等殿供事官等六员,每员每日,猪肉二斤,面一斤,香油一两,胶枣八两,共银八分二釐八毫二丝五忽,每月共银二两四钱一釐九毫二丝五忽,六员共银十四两四钱一分一釐五毫五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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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川编纂官张以诚等五员,每员每日,猪肉三斤,面一斤八两,香油一两五钱,核桃十二两,胶枣十二两,共银一钱三分四釐七毫三丝七忽五微。每员每月共银三两九钱七釐三毫八丝七忽五微,五员共银十九两五钱三分六釐九毫三丝七忽五微。
誊录官李宪等八员,每员每日,猪肉二斤,面一斤,香油一两,胶枣八两,共银八分二釐八毫二丝五忽。每员每月共银二两四钱一釐九毫二丝五忽,八员共银十九两二钱一分五釐四毫。
当该吏许承惠等二十名,每日肉十斤,每月共银七两二钱五分。
清理军职贴黄兵部主事,每日猪肉二斤,香油四两,豆粉四两(八折),花椒二两,荔枝员眼共十二两,黄色茶三两,共银一钱二分二釐六毫二丝五忽,每月共银三两五钱五分六釐一毫二丝五忽。
补造武官宝簿兵部主事,每日猪肉二斤,香油四两,豆粉四两(八折),花椒二两,荔枝员眼共十二两,黄色茶二两,共银一钱二分二釐六毫二丝五忽,每月共银三两五钱五分六釐一毫二丝五忽。
钦安洪庆殿逢朔望供养二十四桌,每八桌用面一百三十一斤,香油五斤六两,核桃二十斤,红枣廿斤,胶枣二十斤,榛子十八斤,白糖二斤,蜂蜜七斤,黑糖七斤,赤豆一斗。八桌共银五两一钱四分三釐四毫五丝,二十四桌共银十五两四钱三分三毫五丝。
夷人庞迪峨等四名下程二两一钱九分三釐八毫五丝。
圣济殿官香油银二两四钱四分六釐八毫七丝伍忽,医银六钱七分八釐七毫七丝七忽五微。
文华殿官医银五钱三分七釐二毫五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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